……总不至于千刀万剐,多少折辱过后能留具全尸。
“看什么?”高位上,赵琨又随手将批完的奏折扔到一边,淡漠地看着他,“后悔了?后悔当年如此待寡人,如今害你沦落到如此田地?”
四目一相对,韩桃就仓皇地转移目光,低下头不说话了。
赵琨又扔了一本奏折,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位帝王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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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御医被带到,宦官们一改宫道上的淡漠,恭恭敬敬地请韩桃到偏殿去,为他预备了新衣、吃食与沐浴的水,赵琨始终未再多看他一眼。
韩桃深知这一切如果不是赵琨的默许,宫人是不会这般关怀备至的,他摸不清赵琨的打算,只能由着御医到偏殿为他检查伤势,隔起屏风来更衣沐浴。
镣铐被解开,宫人们将他的发丝浸在水中,泡软,一点点梳开发丝打结的地方,又用长巾打湿温水,替他擦掉脸上的污渍。
“殿下,您生得真美。”
韩桃看向那个为他擦脸的宫婢,低下了头。
“殿下,您要吃些什么吗?”
“不用了。”他垂下眼道。
“大总管说,以后就让我们服侍您,随您居住在长英殿,”宫婢蹲了蹲身子,“您需要什么,都可以寻我们。”
“长英殿?”水波一颤,韩桃又抬起头来。
“这是陛下的意思,长英殿从前虽然是宫妃住着的冷宫,但陛下留殿下在宫中,心意大概也是如此,”宫婢兀自说着,“殿下相貌生得这般好,也难怪陛下会如此。”
韩桃怔住了,赵琨又要做些什么,难不成还想荒唐到将他充为男妃,以此羞辱于他,他虽是不介意,但赵琨总该顾忌些世人目光……
不,他怎么能说不介意。
韩桃低下头,沉默着任婢女们为他擦洗,他垂眸看着水中荡起的波纹,心颤颤的不知作何解,直至快洗完的时候婢女缓缓起身,在旁边点了一炷龙涎香,说是陛下的意思。
韩桃无措地望着,恍惚间想到当初在南燕浴池边的光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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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纹颤动着一圈圈散开,那晚的浴池边刚好也点了一炷龙涎。
那时的七皇子殿下明知小小的质子心悦于他,还浑身湿淋地从浴池中起来,湿透了的里衣包裹住身体,他俯下身来吻上赵琨的眼。
跳动的烛火如同洪水猛兽般汹涌,是七皇子殿下主动伸出手来,抓着质子的掌心一点点顺着脊背往下摸。
于是燃烧着的浓郁的龙涎香气息弥散在整个浴池里,他们在无人问津的深夜中沉沦入水。
湿透了的里衣被高高推到背胛之处,赵琨从后头抱住他。
“殿下怕疼吗?”
“不怕。”
到最后颤动的脊背一点点弓起,逐渐弯成了漂亮的弓形,紧紧地贴着人发烫的胸膛。
那只手掌就停留在他的腹部,连着扬起的脖颈和颤动的呼吸,一切都绵密地发着烫。
“殿下……”赵琨温柔地吻上他脖颈。
而那次过后,赵琨就将平日里所用的香换成了龙涎香。
作者有话说:
赵琨:寡人要勾起老婆的美妙回忆。
承君恩的侯爷
混着血水的浴桶被抬出去了,韩桃坐在床榻上,里衣松垮地挽下,露出单薄的脊背。
御医在处理他背胛上的鞭痕,宫婢们则在认真擦干他的长发。
一炷香燃尽后,屋里龙涎香的味道就已经渐渐散了。韩桃发着愣,没有注意到赵琨从门外进来,恍惚间众人都行礼退下,只剩下旁边的盆里长巾在冒着热气,而韩桃才沐浴完不久,这会儿面色倒比之前好很多,有了几分红润。
他感觉到后背伤口处似乎有指腹摩挲过,有些痒痒麻麻,又带着几分刺痛。
韩桃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你还知道疼?”
贴着后颈处,冕毓垂下的珠子,发出轻轻晃荡击打着的声音,韩桃瞳孔一缩,想要转过头。
下一刻,他就被人摁着肩膀摁了下去,“砰”一声,面颊重重贴上了被褥处,韩桃想要重新撑起身子来,然而摁着他的那只手手劲之大,让他有些难以挣扎。
他能感觉到身后人随即跪上床榻来,就要压上他,韩桃下意识急促呼吸着,手攥着被褥想往角落爬,然而那人察觉到了他的打算,又加深了桎梏将他拖回,挣扎间伤口又有些裂开,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赵琨——”韩桃急促喊道。
背后声音冷冷地打断他。“你当称呼寡人为,陛下。”
这个从背后压上来的举动像是吓到了韩桃,他想起身却不能,长发散在肩的两侧,只露出半张脸来,因为惊惧而急急呼吸着,“……赵琨,你松开我。”
“怎么,先前在大殿上求寡人的时候喊得起劲,如今喊一声陛下还叫你为难不成?”
赵琨并未想对他干什么,在闻见那股飘散出来的血腥味后,眉头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