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闻言也跟着起身,皱起眉头来,他只觉得近日赵琨越发古怪,不仅派人盯他,还要干涉他的行程。
韩桃一直只当自己与赵琨亲近是在投桃报李,而当他逐渐在朝堂站稳脚跟之后,需要赵琨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他其实有心结束与赵琨这样的关系,心中却不知为何又有几分不舍,只当自己是习以为常,又或者是赵琨太好,叫他有了依赖之心。
赵琨很明显地察觉到了韩桃对自己的冷淡,而韩桃却没有发现赵琨的不悦与猜忌。
“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韩桃最终低下头,轻轻说,“下次你若再叫人盯着我,我就不与你在一处了。”
“好啊,韩桃,”赵琨怒极反笑,“你如今成了御史大人,当真是不一般了。”
夜色渐晚,他想要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被赵琨一个猛扑压在了书桌上,连着书册都被撞得往下掉,赵琨不顾他的挣扎,一把扒下他的官袍,仔细凝视他如玉脂般的肩头。
“赵琨,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除了云雨之事,其他都可与我做吗?”赵琨低下头来,吻上他的肩头上,进而狠狠地留下一个牙印,“那这也是在与我能做的范围之内吧。”
他痛得仰起头来。“赵琨——”
赵琨又一把扯起他的官袍,拽下他的裤子,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
“下次若你再在东宫里头更衣,就叫韩武礼好好看看你身上的痕迹,都是谁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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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琨最终恼怒地离开了韩桃的府邸,气得翻墙走时都差点摔下来,只留下韩桃捂着袍子,衣衫不整地靠在书桌边。他垂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嬷嬷,他是生气了吗?”
李嬷嬷提着灯笼走过来,在窗外大声问殿下在说什么。
“没什么。”韩桃捂紧官袍的衣带,露出的肩头还带着人的一口牙印,不是很想嬷嬷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这个赵琨只会欺负李嬷嬷听不清,故意捏弄得他出声喊叫,恶劣至极。
他又缓缓支起身来,望向窗缝间露出的半轮明月,微微偏头沉思间,修长的脖颈上沾着一点红痕。
赵琨,是想同他做那种事了吗?
你吃醋了
一直到中秋的时候,赵琨都没有再来找过韩桃。
而韩武礼似乎也嗅到了他们俩之间不对劲的气息,开始在政事上对韩桃下手。
其实韩武礼的帝王之术学得还算不错,他看出韩桃在政事上根基浅薄,如果没有赵琨的扶持很难立足。朝堂上的勾心斗角韩桃还没有真正见识过,他如果能趁此机会将韩桃一举扳倒,日后也省却许多功夫。
于是几日之后,便闹出了一桩诗案。
新科探花在花船上提笔写下赠妓的长诗,忽而被指责是在攻讦太子,御史台的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翰林院处忽而又爆出科举舞弊的事情来。
老皇帝震怒,下令大理寺协同刑部彻查,这一查,便顺藤摸瓜发现那位新科探花在前不久还频频出入韩桃府邸,当初的科举虽由几位老夫子与朝堂清流主考官,却是由六、七两位皇子从旁辅助。
六皇子乃端妃所生,能文能武,论才华并不输于韩武礼,不过是比他少了个嫡长子的名头。
这事一出,朝堂中人就猜出来是两位皇子相争的结果。
“老七,这事本与你无关,不过是太子在顺带报复,”那日散朝后,六皇子对韩桃说,“你近日先避风头,称病拒了早朝。”
“可御史台——”
“御史台虽事务繁杂,还有中丞与台院、殿院从旁协助,”六皇子淡淡道,“眼下韩武礼已经将你我看作一党,你若被抓了把柄,孤亦难以幸免。”
“……是。”
韩桃垂下眼,当初是赵琨为他出的主意,韩武礼作为太子势大,他若不依附太子,就要为自己另寻靠山,于是他便有几分倒向六皇子。
可如今,他倒尝出这位六皇子几分弃车保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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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回到府邸内,接连几日称病不出。
他以为赵琨会来找自己,如同从前他遇到麻烦,赵琨都会教他应对之法,这一次却没有。
夜里韩桃独坐在凉亭下,喝得醉意微醺,面颊泛红,想不通赵琨为什么就忽然同他关系淡漠起来。
其实如今他们一个是手握御史台的皇子,一个是他国质子,关系本就不该亲厚,生分了于他而言也算好事一桩。可韩桃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难受得厉害。
他想要找赵琨,却又不敢找,尤其是他如今在风头浪尖,更不想叫赵琨觉着自己是需要他才找上门去。
怪哉,韩桃饮尽杯中酒,酒力发散,游走四肢,叫筋骨都酥酥麻麻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好像不一样了。
他原本就是需要赵琨,才叫人为所欲为,为什么如今开始抗拒这样。
“赵,琨。”
他一字一句念出人的名字,忽而觉着好像前所未有地思念起来。他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