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存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我这边很快开拍,我也要去化妆了。”
李月松什么都没说就往外走。
叶思存看着李月松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就反悔了,之前就是这么放他走的,他走了之后,叶思存跟任何人都很难交往,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叶思存不想再放手。
叶思存喊道:“李月松。”
李月松愣了一下,回头。
叶思存笑着说:“没事的,我跟粉丝玩笑惯了,他们不会当真的。”
笑容很灿烂,眼眶却分明红了。
在知道李月松喜欢男生之前,叶思存不敢奢求任何。但知道李月松喜欢男生之后,叶思存心里就种下了一颗希望种子,它随着李月松来北京,逐渐生长壮大。
让叶思存迫切地想得到更多。
可李月松有他的自由,是叶思存控制不了的。他依附家庭,惧怕周围人的声音,也很听家里人的话。叶思存知道,无论他怎么拖,李月松也都会离开。重新做回那个“懂事”的李月松,不会再跟叶思存有任何交集。
最可怕的不是种下希望,而是等这个希望长大之后,连根拔起,让一切幻梦成空。
李月松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叶思存垂眸叹气,回去拍摄。
叶思存一边化妆,一边想,李月松应该会回去收拾行李,然后很快离开北京,可能这边收工的时候,他已经到家,用右手拿筷子,吃上他妈妈做的饭了。
收工之后,收到楼上的学生短信,说因为是周末,就带天霸去郊游了。
叶思存想到回家之后,没有狗也没有人,就更不想回家了。还不如去容宣那里,不为包扎,也可以一起吃个饭。
容宣诊所已经关门了,叶思存按门铃。容宣打开门,看到叶思存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瞧着外面问:“下霜了?”
“没有。”叶思存走进屋子。
“那你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容宣走进来顺手关上门。然后去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石膏说:“我今天去药店现买的,加上我专业的包扎,医生都看不出来是作假。”
容宣挺开心,说着就要给叶思存包扎。叶思存看了看石膏,放在一边说:“用不着了。”
“怎么了?吵架了?”
“他走了。”叶思存无力地窝进沙发道,“上午走的,估计这会儿已经到苏桥了。”
“人不在了,美食还在嘛!你来的正好,我还准备了火锅。”容宣意识到叶思存不开心,马上转移话题,“今天的羊肉片特别新鲜。还有你爱吃的娃娃菜……”
“你帮我剪剪头发吧,我头发有点长了。”叶思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你等下,我去拿剪刀。”容宣说着进里屋。
叶思存没有雇造型师,又不喜欢陌生人摸自己的头,就一直让容宣帮忙理发。可是容宣不像理发师有那么多时间,叶思存的头发久而久之就成长发了。后来因为接拍古装剧,长发有优势,就更少来麻烦容宣了。
容宣给叶思存围上围布,说:“不是别人掐着你脖子让你剪头发都不剪的吗?”
“因为有人见到我的裸体都没反应,重点只放在长发上,所以就想剪了。”叶思存缓缓说。
容宣没有再问,按照叶思存的要求,直接抓起小辫子,一剪刀剪掉。然后理了理层次。头发打薄了一点,这样后面做半头套也更自然。
及肩的长发突然缩到了耳后,发型吹出来的时候,叶思存完全变了一个风格。如春日杨柳,清爽干净。
叶思存眉清目秀,整张脸都露出来的时候,俊俏的五官会分外明朗。
理发进行了三十分钟,叶思存一句话不说,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一点点掉落。
叶思存曾经找容宣治疗过抑郁症。容宣知道他排解抑郁的方式之一就是剪头发。剪头发的过程中,叶思存会什么也不想,烦恼丝剪掉,烦恼也跟着剪掉了。
叶思存对着镜子擦了擦鼻子上的碎发,扭头冲容宣乐:“你技术越来越好了嘛。”
“你说哪方面?”容宣故意。
“我说做火锅这一方面。”叶思存说,“走,吃火锅去。”
“要不要酒?”容宣问。
“秋月白有没有?”
“有。”容宣说。
容宣是北方人,白酒多喝二锅头、烧刀子、老白干一类。可是叶思存喝不惯,觉得酒味冲。白酒里面,叶思存最爱喝秋月白,是南方的一种酱香型白酒,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花,闻着有种独特的香味,喝起来甘醇,越喝越香,而且后劲很足。
容宣自从跟叶思存熟了之后,两个人常常一起喝酒,自然备着他最爱的酒。
两盅酒下肚,叶思存话多起来了。一边往嘴里塞着羊肉片一边诉苦:“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喜欢被虐。明明自己都承认待在我身边很开心,还不愿意留下来。我费了这么多心思,连他的手都不让碰一下。出了门生怕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