朏朏是祝福之兽,同时也象征着生机,对于江狸来说,他生命的开始不在雪山之巅,而在更久之前。附着在脊椎上的记忆已经朦胧不清,但伴随着这一次的融合,却让江狸想起更多。他抱紧陆慎言,想要有所解释。“你太爷爷说不定都没有我岁数大,我和你做这种事,怪怪的。”“……”陆慎言简直要被气笑了,“那你是要和我太爷爷做吗?江狸?”“如果把我换算成人类的寿命,这也算是第二世了,”江狸面上红意未消,银色的长发垂下,他看向窗外嗓音有些轻轻,“当年我在雪山上也只想有个陪伴,并不是想和你发展成……这种关系。”他眼神中有些愧疚,话音未落,就看见陆慎言抬起手来,江狸下意识偏过了头,下一刻,陆慎言的指腹有些粗暴地擦掉他唇上的水渍。“想起来了,后悔了?”“……倒也不是。”江狸垂下眼睫。他说自己算是第二世,不是没有理由的。早在百年之前,捉妖师和妖怪还纷争不休的时候,作为当时与月狐并列的几大妖怪之一,几乎所有妖都知道有一只白头朏朏的存在,来自于祝福之兽强悍的伴生能力使得当时的一众妖怪团结一致,甚至胜过了人类的力量。那时还没有中都世家以及各类联盟公会,然而就是因为朏朏的出现,当时的几大捉妖师势力进行联合,创建出了第一个公会——怪物逮捕联合公会,来与朏朏链接下的一众妖怪抗衡。与此同时,朏朏也建立了高等妖怪理事公会来反抗人类。于是矛盾就此爆发。就在几百年前,在大概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世界充满了血腥与杀戮,随着一只只神兽的陨落和强大捉妖师的消亡,朏朏在某一天忽然开始反思,是否它用伴生能力做下这些事是正确的,它本想用生命链接的力量保护所有的妖怪,可到最后,却间接导致了妖怪与人类矛盾的愈演愈烈。无数的公会与联盟拔地而起,人类与捉妖师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完善,它的作为在推动两方竞争发展的同时,也导致了无数的死亡。于是在那一年,朏朏心软地用自己的能力治愈了一个受了伤的年轻捉妖师,它开始渴望和平,渴望妖怪与人类的相互谅解。不久后,它就因为那个捉妖师的缘故被孤身诱上雪山,遭到了数百名捉妖师的围猎,那一回预谋已久的设陷,流淌出的血几乎把大半座雪山上的雪都染得殷红。作为本不擅长战斗的妖怪,朏朏在雪山上搏杀了近十天,然而当它用伴生能力召唤各大妖怪的时候,却无任何妖怪肯来回应它。利刃割开它的皮肉,大刀切碎它的脊椎,朏腓的哀嚎声在雪山之巅响了三天三夜,直到三夜后,第四天的凌晨,当时的月狐是唯一一只赶到的大妖。彼时朏腓已经被钉在冰柱之上,留下了一口气息。“他们和大妖们做了条件,”月狐站在它面前,闭着眼缓缓开口说,“拦住我,以你换取百年休战。”“休战……?”“是。”月狐似乎已经不忍再睁开眼。朏朏艰难动了动头颅,却没有抬头的力气,它这才知晓链接失效的原因,并非是伴生能力出了问题,而是链接那端的妖怪选择袖手旁观。它沉默许久,最后也只说了句“也好”。若能以它换休战,也好。“你伤虽重,却并非无可挽回,”月狐说,“为何不治?”“若是要以我换休战,那还是不治了吧。”朏朏轻轻说道,“还剩下一点妖力,或许可以用来做别的事。”“你,要做什么?”那日,雪山上最后一只朏朏就此消亡,没人知道它拿最后一点妖力做了什么,只知道月狐埋葬了朏朏的尸骨,在雪山脚下布置了禁制,就此隐匿入了山林。·直到几百年后的雪山上,在厚厚风雪掩盖的尸骨下又出现了新的生命,它自朏腓的骨血中诞生,生命链接的能力随之伴生而来,它渐渐长成朏朏的样子,拥有了三花的毛色,在还未化成人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意外闯入雪山的孩子。“人类幼崽!是香香的人类幼崽!”那天,兴奋的它把那个孩子舔哭了,也见到了重生后的第一个人类。它在洞壁上刻下那个孩子的姓名,以此来纪念这个特殊的一天。爪子歪歪斜斜,刻下了陆慎言三个字。·窗台边,陆慎言的手指微微一颤。“你是我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然而我重生后的这二三十年,对比于我整个岁月,不过弹指一瞬间,”江狸看向陆慎言,碧蓝色的眼睛与人对视着,“若要我像幼年期那般对你,我恐怕,是做不到的。”“做不到吗?”“嗯。”江狸缓缓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至少,他做不到带着腿链趴在床上,给陆慎言拍性感照片这种事情。他活了近千年,怎么能再做这么荒诞的事。然而下一刻,陆慎言猛然将他摁向了窗台,手腕的链子骤然圈紧,江狸闷哼一声,只感觉到陆慎言的大手隔着袍子,“啪”一声狠狠打上他pi股。他骤然叫出声,瞳孔一缩。“陆慎言,你做什么!”“闭嘴。”陆慎言毫不客气地又打了一下。pi股处火辣辣疼着,双手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江狸用力挣脱桎梏,手上燃起绿意就要砸向陆慎言,可他没办法对陆慎言下手。他都对陆慎言说了这般多了,这混蛋却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就在这犹豫的瞬间,他已经被陆慎言拽了回来,一下又摁向了飘窗的软垫。
“唔”一声,江狸眯紧了眼,他被迫陷在飘窗软垫里,被陆慎言抓着手腕,随即皮带叮当的,是陆慎言俯身强势压了上来。“江狸,你能不能做到,试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