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问天的眼睛立即便亮了,低声跟朱元说:“姑娘,这并不是城外的地址,说明秦妈妈知道的还是少了,我这就让人去找。”
赖妈妈说的这个地方乃是大兴府那边的一个青楼楚馆汇集的地方,而且都是些暗娼门子,不管什么姑娘落到那里,只怕待上一阵,都要变得跟掉进了糖里的糍粑了。
朱元的目光同样变得幽深,她微笑了一下,直接让向问天她们去找人,为了方便,让绿衣跟水鹤也一同去了。
毕竟其实太华是个很柔弱的女孩子,全都是男人,只怕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她受不了。
等到向问天他们都走了,朱元紧紧盯着这个已经妥协了的赖妈妈,轻声说:“那么妈妈,现在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怎么样?”
交易?
赖妈妈吞了一口口水,觉得口干舌燥,苦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奶奶。
她不想跟这个小姑奶奶谈生意。
因为她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奶奶只怕不是想谈生意,而是想谈一谈,谁该给这件事负责。
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赖妈妈有些为难,正在迟疑之间,就见朱元已经甩出了一沓银票。
她登时怔住了,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银票不可置信。
一千两!
整整一千两!
这位朱姑娘一出手竟然就是这么大手笔!
她帮忙卖那个丫头,都以为是赚了一大笔银子,而那笔银子,也不过才一百五十两!
打脸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朱元明知道她是在给别人办事,却还是信心十足的要跟她谈交易了-----财帛动人心啊。
谁能够对着这么一大笔银子而不心动?连她也不能!就算是以她的身份,和这些年的积累,要挣到这一大笔银子,那也要好些年了。
这银子……
她知道自己不该得罪后面的人,但是她看着这些银票,眼里现出挣扎之色来。
或许,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朱姑娘不过就是想要找出那个背后陷害的人来,但是上面还有上面啊,但凡是那些在意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出头去做这样的事?
再说了,朱姑娘来势汹汹,秦妈妈是第一个招架不住的,事情也不是从她这里开始败露的,她其实算起来,也算得上是受害者呢,是被秦妈妈出卖了才暴露的。
咬了咬牙,赖妈妈在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之后,终于仰头看着朱元,缓慢而坚定的垂下了头:“是汝宁伯钱家……”她说出了这个名号以后,心情就变得放松了许多,想着反正该说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还不如一鼓作气,便径直说:“我去武宁伯府给她们送新买的丫头的时候,她们家的一个管事的媳妇子跟我说的这件事,说那个戏子被他们家里的大爷给瞧上了,这人哪里能进家里的门呢?戏子进门,岂不是连伯府也要变成下九流的地方了?家里人震怒,她就托我,让我想法子把这人给卖了……”
武宁伯府。
钱家。
很好,朱元牵了牵嘴角。
她想起来了,武宁伯府后来成了汝宁侯府,而这个侯府,就是后来造成一切悲剧的源头。
白班主正是把太华给卖进了汝宁侯府。
而汝宁侯府的那位一开始瞧不起自己穷书生未婚夫的的钱嵘,应该就是太华说的那位侯府千金了。
侯府、千金。
琢磨着这四个字,朱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出声来。
前世今生,这些人都打算跟太华过不去吗?
赖妈妈被朱元这笑声给笑的毛骨悚然,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目光肃然的咳嗽了几声,小心翼翼的提醒朱元:“朱姑娘,咱们凡事向前看吧,武宁伯府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我也知道您或许是受了委屈,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人在哪里,很快就能把您朋友救回来了,这件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如此,谁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是硬道理。
朱元不置可否,她面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残余的笑意,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就要走,临走之前,她还转过头来看了这位赖妈妈一眼:“今天晚上,想必妈妈是不会去告状的吧?”
原本还想着提前知会一声,两边都做做准备的赖妈妈愣住了,急忙挤出一脸的笑意来,神情忍不住的凝重起来了:“那哪儿能呢,收了您这么多银子……”
“说的是。”朱元冷冷的看着她,脸上笑意全数消失:“收了我这么多银子,那就要办事,要是你守不住这张嘴,我保证,赖妈妈这生意,从此以后就要被对面的那位大嫂给抢的干干净净,不信的话,赖妈妈可以尽管来试一试。”
鬼才敢试。
赖妈妈看见她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害怕,打着哈哈猛地摇头。
朱元出了门,便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
边上跟着的季晨走上前来,见她站着不动,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