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敏斋再回到朱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杨玉清跟叔晨伯晨不知道从哪儿回来,正在门房处让人把马牵走,卫敏斋骑马到了跟前先招呼了杨玉清一声。
杨玉清回头见是他,又惊又喜的过来打招呼,知道他是来找朱元的,便将他往里请。
又一面跟卫敏斋解释这趟出去是做什么:“姑娘说让打听打听这一路上要停靠的地方,我们才刚从詹师傅那里回来。”
詹师傅是詹先生,是信王府的长史。
这一次信王也要下扬州办事,行程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的。
卫敏斋嗯了一声,便听杨玉清又提起了徐家的事:“听说唐公公在阵前煽动士兵逃跑,妖言惑众霍乱军心,已经被英国公就地斩杀了。”
这是今天在詹师傅那里,听詹师傅提起的。
卫敏斋挑了挑眉。
怪不得英国公能这么顺利的打了胜仗,原来是因为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看破了唐公公的计量,先下手为强,把人给杀了。
是啊,唐公公好歹是个督军,且是代表着宫里,若是他活着,英国公难免会在阵前分心,被拖后腿。
给唐公公安上个祸乱军心的罪名,够唐公公死一百次了。
说起来,这是英国公还不知道京城里是张庆在指使唐公公,可见英国公到底如何杀伐决断,竟然敢冒着得罪徐公公和圣上的风险,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更加替朱元担心了。
这么难对付的老狐狸,只怕不那么容易被搪塞。
杨玉清也知道这件事对自家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说着说着语气便沉重了下来,抬头见卫敏斋埋头往前走,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问问卫敏斋来是为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锦常老大的嗓门响了起来:“杨大哥,你回来啦?!”
他这才看见了院子里头锦常正在那棵榕树底下带着朱景先不知道在做什么,应了一声,心中有些奇怪。
怎么锦常也在这里?
难道信王殿下也来了?
锦常也奇怪,卫敏斋不是之前才刚走,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苏付氏也听见这外头的动静,出来见到他们,便忍不住一怔,等到听说卫敏斋是来问葡萄冰碗怎么做的,又笑了起来:“这个没什么难的,就是法子新奇了些,你等会儿,我让绿衣跟你们回去,教会了你们的厨子再回来便是了。”
锦常半信半疑,实在不相信卫敏斋会是一个为了一个冰碗就这么来回跑的人,狐疑的盯了他一会儿,心中默默地给卫指挥使划上了个敌人的等号。
待会儿要跟自家殿下说一声,卫指挥使根本就是骗子,上次还说什么蒜了,这哪里像是要算了的样子?
怎样
卫敏斋去而复返,苏付氏知道是为了葡萄冰碗来的,还难得的开起了玩笑:“可见元元当真是有先见之明,这葡萄冰碗做成甜点现在拿出去在丰乐楼里头卖,恐怕生意得好上不少。”
丰乐楼的生意其实真的已经很好了。
说起丰乐楼,苏付氏脸上的笑意更加的多了。
朱元当初要打算开一个酒楼的时候,她还不大赞同,总觉得这大酒楼不是说开就能开的,又得要有关系又得要有本钱,听说从前也开了几家,幕后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结果呢?结果还不是该倒台的都倒台了,没几家真的撑下来赚了钱的。
剩下的赚了钱的,像是狮子楼那几家,那是因为人家本钱够厚,背后的靠山也稳当。
可没想到临了临了却还是开成了,不仅开成了,现在谁来了京城提起酒楼不知道丰乐楼?谁都知道丰乐楼里头的菜式最多,花样最巧,不仅好吃还多的是玩耍的乐子,谁谈事儿都喜欢往丰乐楼里来。
人果然是要有银子,有了银子才有底气,这才短短半年,丰乐楼已经眼看着开始回本了,苏付氏心情舒畅。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银子打水漂,因为朱元少了谁也不会少了她的。
她是替朱元姐弟开心,有了这么个大的产业傍身,以后朱元和朱景先两姐弟以后就算是有依靠了,什么都不如银子握在自己手里强。
否则一旦碰上朱正松那种丈夫和婆婆,你自己若是没有银钱傍身,那就只能等着死。
苏付氏已经想的很清楚,朱元出身上虽然没问题,现在救母记也让她很少受旁人指责,可是到底父母亲都不在了,很多挑剔的人家,都嫌弃朱元父母不全,是个不吉利的人。
她总是很替朱元担忧的。
能有丰乐楼这样的产业在身边,不管以后到底嫁什么人家吧,总归是有些底气在。
想到这里,苏付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将心思都给收起来,对着卫敏斋笑的很是温和:“元元正在花厅里头,这个方子你还别说,当真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在外边看看热闹,要说做,实在是做不到她那个味儿的,我带你进去罢。”
又问卫敏斋卫大夫人的身体。
卫敏斋对着苏付氏向来都是很客气的,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