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霁手腕一顿。龙王显灵,还真和废弃工厂有关?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两个都没出生的时候,警察不是从工厂里面抓了个杀人犯吗?其实啊,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我大伯那时候刚进警队,愣头青一个,碰巧又跟那个替罪羔羊认识,说是什么老战友,一起对抗过变态连长——他们班有个人还替他受了伤,感情好着呢——扯远了,就那什么革命战友情,你懂吧?然后我大伯这个傻子,为了保护老战友,托自己的女朋友把他带到打工的厂房里藏起来。”
说起这些真实发生过的事,余弦表情淡漠,仿佛对他人的感情总有一层膈膜。
“我大伯也是够慌不择路的,没有郑家,那个厂子怎么办得起来?反正最后他也没招了,不过,郑家人答应过他,抓这个人只是顶包,老郑家讲良心的,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替他免除死刑。”
“等下。”银霁蹙眉,“你不要省略细节,‘没招了’之前发生过什么?那个年代监控摄像头的覆盖面还不广,郑家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们余家条件一般般,好几代了,只出过我大伯这么一个好苗子,他的仕途关乎着全家人的命运。”
“所以呢?”
“郑家承诺过,只要他肯交人,非但不计较他的过错,还会一路为他保驾护航。”
银霁的心脏一下子沉到了肚脐眼上。
“不光是这个,郑奶奶也很喜欢他呢,又高又帅的大小伙子!干出这种事,竟还能毫无愧疚地被人捧到神坛上,连你也被他骗过去了,真是可笑啊!我说我们都身处极夜,又有什么问题呢?”
再次提到“郑奶奶”三个字时,余弦的语气中透着程式化的荣幸,可细看他的表情,分明是十足的恶心。那么,银霁也不便再提“他女朋友去哪了”这个傻问题了。
盘腿坐久了也累人,余弦支起一条腿,活动活动脚腕,带着笑意继续说:
“这样一来,我大伯失去了自由身,联姻的主意不就打到我头上了?什么叫物尽其用——”
“银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猝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如闪电般劈中了银霁。落地窗外,韩笑上身披着厚厚的羽绒外套,里面穿着带裙撑的礼服,即使只露出了裙摆,也看得出样式相当繁复华丽,宛如一个奶油蛋糕。
逆着夕照,她把鼻头贴在玻璃上,先是看到两人都坐在地上,大吃一惊;复又发现余弦的一只胳膊被锁在钢琴脚上,另一只胳膊上面扎了根针,更是惊骇不已。
余弦头也不回,哼笑道:“时间掐得正好。”
原来救兵就在路上啊,怪不得他这么有恃无恐呢。
银霁只觉得眼前的场景非常眼熟——似乎每一次,只要她遇到和余弦有关的僵局,都是韩笑出马带走她的。
说实话,虽然看似是在为余弦解除危机,细想之下,韩笑也解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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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每天下班回家都看到我老公和我老婆在打架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