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你看俺老庞,字都不识一个、不照样带兵?”
这话落,还不等廖阵有什么反应,谈自非的目光就先转过去了。
庞田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说漏了什么。
他脸色僵了僵,又连忙补救,“那什么、俺说得是以前,俺现在认得了、认得了……那个扫盲考试、俺过了!真的考过了!!”
就是吧,像小公子说的……知识啊,它就好像流过脑子里的水,哗啦啦淌过去,啥都没剩下。
……
谈自非虽然把事情拿出来讨论,但是等他真正做了决定之后,在场没人可以反驳,就连廖阵也在劝说无效之后,叹着气替谈自非做好了出行准备。
只是临行前,到底谆谆嘱托:“主公千金之躯,务必保重自身。”
谈自非当然满口答应,“行和放心。”
廖阵:我能放心才怪!!
但最终也只是承诺:“阵必固守后方,城在人在。”
谈自非:“……”
找个高级npc不容易,真的不必这么激进。
郑国国都,宁城。
城中这会儿也有人急得团团转。
董文将已经在屋里转了不下十圈,这一趟又一趟的来回,连屋里的小厮都看得眼晕,忍不住劝:“主家不必忧心,这仗虽打起来了,但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宁城来,主家安坐就是。”
董文将那是害怕打到宁城吗?他是生怕打不到宁城!
但是这话不能说。
他瞥了一眼小厮,到底勉强坐下来了,但仍是屁股底下扎针、坐不安稳。
直到外面有家仆禀报“有老乡送了鲜货来”,董文将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起身之后又觉太急,总算想着拿起了架子,慢腾腾地说了句“我去看看”,然后悠悠闲闲地往外走。
小厮见状,忍不住感慨:主家可真爱这一口吃的,一听说有鲜货过来,什么烦心事都不记得了。
想是这么想,他动作却是利索,连忙跟上董文将往侧角开的偏门走。
在那等着的是个贩鱼的老汉,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一股子腥味不讨人喜欢,老汉并不进来,只远远的在门口站着,瞧见主人家过来,脸上连忙陪了笑,局促地行礼道:“右卫将军安。”
董文将只淡淡地瞥了人一眼,并没有任何表示。
旁边的小厮很有眼色地往前一步,想要开口,却被鱼腥味熏得拧眉,不由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小半步,声调不好道:“怎么这么臭?!老东西,你该不会拿死鱼来糊弄人吧?”
那老汉连声道“不敢”,又匆匆忙忙的掀桶盖来,在水里拍打了几下,鱼被惊得跃起、水花四溅,那老汉更是连声:“您瞧、新鲜着呢,都是活的。”
小厮嫌恶地避着水花,但还是躲避不及、被溅了几点水身上。他当即脸色一变,就想要开骂,却听后面的主家出了声,“行了,留下吧。”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这小厮也不好再发作,只指挥着几个粗使仆役将那桶接了,拿去下厨处理,却听后面又问:“东面那儿可送过去了?”
老汉连答:“遵将军吩咐,送了送了!”
小厮本来还在指挥着仆役,听着这话却不由支楞起了耳朵。
他们府上的夫人是陛下亲赐,平素连将军也不敢怠慢,只是这个夫人的性子委实跋扈了些,将军前一日宠幸一个小丫鬟,后一日那丫鬟要么被打死、要么被发卖,如此一来,将军哪里还敢往家里带人,只偷偷在城东置了一房外室,却也不敢常去,只偶尔趁着夫人不在、悄悄去上那么一两回,身边也不敢带着旁人。
小厮这么想着,心底忍不住唏嘘,耳朵却也竖得高高的:八卦谁不喜欢?更何况是主人家的八卦。
只听董文将又问:“那边可说了什么?”
老汉支吾不答。
小厮:嚯,是那边也闹别扭了。
他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主家的脸色,果然神色不大好的样子。
小厮:唉~这主家虽是在外风光,但这后院上实在是叫人叹息。
董文将并不知道这个小厮的唏嘘,听老汉这么说、到底是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叫人离开了。
——东面那儿可送过去了?
(消息送到晋州了吗?)
——那边可说了什么?
对方摇头(晋州没给回复)。
董文将想想也对,他前几日才把消息送过去,晋州这边就算有什么回应也没这么快,只是心底难免焦急。
是的,董文将是晋州派来的间谍。
这年头各方互派谍者渗透是常规操作,董文将本来也拿着间谍中最常规的身份——走商,这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各地行走、打探消息。不过“商队中很可能有谍者”是众人心知肚明的共识,一旦到了大军调拨的时候,将领就会刻意驱赶商队、甚至故意给出误导信息,商队在这时候能给出的情报有限。
作为晋州学堂的首届毕业生,董文将是个有想法且有追求的人,他来到了郑国都城宁城,重金贿赂了京兆尹,谋得宁城治下一个小吏,虽然这完全是郑国